作者：李 澄
“它是洪亮的一声晨钟，将这片沉睡的土地催醒。它是丹柯的心，燃烧着照亮民众，它是启明的星，坚定地呼唤着黎明。”当舞台中央的红色V字将残墙分割两端，聚拢的人群围绕在李大钊身边，坚定的歌声久久飘荡，黎明的曙光终将突破层层浓雾和黑暗，那混沌中酝酿着的坚忍力量像一把利剑冲破一切旧制度的阴霾，最终指向最光明的未来……作为本次上海国际艺术节的重要原创剧目，由上海歌剧院创排的歌剧《晨钟》在震撼、感动中落下了帷幕。
歌剧《晨钟》剧照。祖忠人/摄
传承红色基因 打造致敬之作
歌剧《晨钟》以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之一李大钊为主人公，展现了以李大钊为代表的革命先烈们为民族探寻真理、为共产主义慷慨赴死的革命精神和伟大品格。“李大钊先生以生命坚守和捍卫真理与信仰的精神，是我们共产党员必须继承弘扬的。”被问及创排该剧的初衷时，上海歌剧院党委书记、常务副院长范建萍告诉记者，“在即将迎来新中国成立70周年，建党100周年的时刻，上海歌剧院推出歌剧《晨钟》不仅是为了对像李大钊那样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富强做出牺牲的先驱们致敬，也是为了艺术化的传承上海的红色基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是要共同唱响心中嘹亮的歌声——共产主义。”
作为出品方，上海歌剧院除了题材选择上的用心良苦之外，亦力邀国内舞台剧方面声誉斐然、佳作迭出的艺术大家组建了主创团队。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该剧除编剧姚远、导演胡宗琪、舞美设计黄楷夫之外，作曲许舒亚、指挥张国勇、灯光设计张顺昌、服装设计莫小敏、造型设计闵晓梅，全都是多年来赢得业界口碑的上海本土艺术家。尤其本次力邀许舒亚担任该剧作曲，更是填补了多年来上海音乐界在重大题材原创歌剧音乐创作上的空白。
巧用民族音乐 借鉴西方技法
对于《晨钟》整体音乐风格的把控，作曲家经过了深思熟虑和仔细的研究。一方面，考虑到上海在共产主义的传播、中国共产党建立的重要性，许舒亚在“救国理想”“相约建党”等重要段落，选择了海派气质鲜明的音乐风格；另一方面，考虑剧中主要人物的地域特色和性格特点，巧妙吸收了丰富的民族民间音乐元素。例如，传统女性赵纫兰的《四合院》中浓郁的京韵大鼓、军阀张作霖音乐主题中颇有东北色彩的二人转音调，再如章士钊、白坚武唱腔中饱含的文人气质，柳湘鸿唱段中设计的固执迂腐都经过了民族音乐转化的精心设计。而《国际歌》《劳工歌》这些经典旋律在歌剧中“无缝对接”自由进出更是让人对许舒亚的作曲技术和音乐色调的运用啧啧称赞。值得称道的是，许舒亚笔下的民族元素在整个歌剧式音乐结构和写作手法中，并未显得格格不入，而是在保证了人物个性、时代气质的同时，兼顾了整体音乐气质的统一。而合唱队在这部歌剧中的实用也是让人大开眼界，合唱队虽然是作为群众演员参与场面，但却是被作为故事、事件的背景来衬托和说明使用的，快进快出成为主要角色时间、事件、状态、境界的交代和说明，在功能上借鉴了古希腊戏剧中歌队的形式。
青年演员挑梁 演绎风云人物
此次担任主要角色的于浩磊、徐晓英、郑遥等上海歌剧院的青年演员在导演胡宗琪的精心调教下，爆发出惊人的艺术表现力，受到了观众们的广泛认可和好评。李大钊为寻求救国之路终止留学返回上海，当与同窗好友白坚武相会上海，他开启了追寻理想的人生辉煌，却也历经与好友渐行渐远、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痛苦对立。这些段落不仅需要扎实的唱功，更需要深刻表达出人物内心的挣扎和坚定追求。当晚于浩磊、刘涛两位主演的演绎颇显功力，台下的细心揣摩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北大首招女生的代表琴君在理想的追求中与救命恩人宇剑相知相恋，又在反抗剥削的斗争中失去了丈夫。饰演琴君的徐晓英，不仅要唱出铿锵有力的戏剧高音，亦需要柔中带刚的抒情低唱，最后的“丹柯之歌”更是全剧追求真理、奋不顾身、舍己为人的主旨精神的点睛之笔。
主张社会改革要循序渐进的章士钊、被腐朽文化所“绑架”的柳湘鸿、军阀张作霖……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被演绎的可圈可点。在导演看来，“不怕演员年轻，就怕演员不用心”，在此剧的排练中他们也从人物身上汲取了许多精神的动力，“当代青年向百年前的青年致敬，这是责任也是荣幸。”演员们不无感慨。
演出当晚，极具震撼力的舞台呈现与气势磅礴的音乐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舞台别出心裁，很简洁明了，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我觉得那就是一部庄重的作品应该有的样子。”演出结束，观众颇有些意犹未尽，“歌剧里所包含的情怀很打动我，那是一种对理想、对信仰的情怀，是那个波澜壮阔的年代里，属于每一个有抱负的年轻人的革命情怀。”观众中也有看过音乐会版的年轻学生，他们告诉记者，“当时看完音乐会版，只觉得整体的音乐风格很得体，也很流畅，但对后面舞台版将如何呈现完全没有方向，甚至觉得是个难题。而今晚的现场体验着实震撼到我了，很有年代感，也很有这样一个题材应有的厚重感。几位主演的演绎也比音乐会版的时候丰满生动了很多，我很喜欢。”（李 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