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方
一年前,钢琴家郎朗因左臂受伤,不得不暂别音乐舞台。今年7月,郎朗在美国莱诺克斯市举行的坦格伍德音乐节上完成复出首秀,与安德里斯·尼尔森斯执棒的波士顿交响乐团奏响莫扎特《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台下一万多名观众给予其热烈的掌声。12月1日,在指挥家弗兰茨·威尔瑟-莫斯特的执棒下,郎朗将携手维也纳爱乐乐团登台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演奏的曲目依然是莫扎特的《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
“经过这一年的沉淀,我对人生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复出后的郎朗表示,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世界上的更多人关注音乐教育。近年来,他不仅活跃于世界舞台,还举办钢琴大师班、编写钢琴启蒙教程、录制郎朗钢琴课等,希望为中国音乐教育事业贡献一己之力。
郎朗表示,“维也纳爱乐是世界上最具贵族气质的乐团,他们拥有最独特的声音。”图为郎朗。
有一肚子经验想和学琴的孩子分享
“兴趣对于学琴者很重要。在专业上要不断学习新曲目,和老师、同学多多交流;在学习上要虚心请教,还要努力争取演出机会。”如今已是最具号召力国际钢琴家之一的郎朗,也和无数琴童一样整日与琴声为伴。“在成长过程中,享受音乐很重要。同时,学习者需要脚踏实地地付出努力,不要急于求成。”静下心来、放弃功利的心态,是郎朗反复提到的关键词。
在演奏之余,郎朗参加了诸多与音乐教学相关的活动,比如出版《郎朗钢琴启蒙教程》等。一路学琴走来,他积攒了很多心得;和伟大的音乐家们合作,则让他悟到了不少真谛。因此,他想把这些经验总结下来,提升琴童学钢琴时的兴趣。“不能千篇一律、没有新意、钻牛角尖似地学习音乐。钢琴本身就是一个浩瀚宇宙,它所能迸发出的力量,有时比音乐本身还要强大。”要知道,郎朗在童年时期曾废寝忘食地学琴,家长想把他从钢琴凳上拽下来都很难。
下月初,郎朗将携手维也纳爱乐乐团登台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图为维也纳爱乐乐团。
“我们要传承优良传统并具有国际化的视野,不断吸收不同的演绎风格和技巧。”郎朗表示,中国音乐教育的未来需要音乐教育者、创作者和演奏家们合力去创造。演奏家应该多多走进幼儿园、大中小学校等教育机构,不仅演奏给孩子们听,更重要的是在与他们的交流互动中,了解其需求与困惑并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他还强调,中国一定要不断推出属于自己的原创音乐作品。
知名音乐家们个个都很有趣
郎朗曾和许多国际著名指挥家合作过,比如里卡尔多·夏伊、哈农库特、小泽征尔、巴伦伯依姆、艾申巴赫、祖宾·梅塔等。“在我以前的印象中,这些大师离我们很远,像是天上的星星。事实上,他们非常接地气。”通过多年来的接触与交流,郎朗收集了一箩筐大师们的另一面。
比如,祖宾·梅塔特别爱吃辣。“印度的辣椒比咱们四川、湖南的还要辣,每次看他边流眼泪、边笑呵呵地吃着辣椒,就觉得他像个天真的大孩子。”哈农库特则很喜欢瞪眼。“有次我对他说你的眼睛太有意思了。他说,‘我瞪眼时你没被吓着吧,你不觉得这很像一部恐怖片的镜头吗?’”郎朗没想到,看上去严肃的哈农库特,竟然也会做出这么逗趣的举动。
在11月-12月的中国巡演中,郎朗将与他的老朋友莫斯特合作。莫斯特现担任维也纳爱乐常驻乐队总监,同时在美国执掌克利夫兰交响乐团。经由其执棒的理查·施特劳斯、莫扎特、舒伯特的作品蜚声国际。在演奏德奥派作品时,郎朗曾深受莫斯特的启发。有一次,他聆听贝多芬交响乐的排练时,发现莫斯特擅长用语言描述心底最深层的声音,同时清楚明白地让乐手知道如何去诠释。“有些指挥家靠的是玄而又玄的感觉,而他能对一个又一个乐句精雕细琢。论细节上的磨炼,莫斯特是绝对的天才。”
维也纳爱乐的声音不卑不亢、华贵细腻
“维也纳爱乐是世界上最具贵族气质的乐团,他们拥有最独特的声音。”在郎朗看来,如今不少国际乐团水平很高、极具包容性,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乐手,但团体的辨识度并不高。“不过,维也纳爱乐的声音永远不卑不亢、无比华贵细腻,这是非常难得的。”
2014年,郎朗和哈农库特与维也纳爱乐录制了一张莫扎特专辑,成为他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之一。“音乐家傅聪曾说过,莫扎特永远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拥有非常通透的灵魂。”说起与乐队合作时的感受,郎朗表示和独奏时执行自己平时的演练,再加上一些临场发挥截然不同,“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演奏者的双耳得迅速且不断地去倾听、感受和变化,和乐团完全融于一体”。
目前,郎朗正在深度学习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下一步我的人生目标,是把这首作品研究透彻。”(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