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最火的科技概念，非人工智能莫属。在作曲领域，人工智能也早有涉足。早在1981年，加州大学圣克鲁兹分校音乐教授大卫·科普就完成了音乐人工智能“音乐智能实验”（EMI）的开发，能够自动创作一些短小的音乐片段；游戏《古墓丽影：崛起》的背景音乐由AI即时调整，能够随着游戏人物移动或场景不同随时变化；清华大学x-lab开发的DeepMusic能够通过简单勾选风格、乐器、情绪、时长等标签，自动生成个性化的音乐……
然而，音乐人工智能，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广泛讨论。总结下来，人工智能在作曲领域不可能超越人类的观点主要有三个。其一，组成音乐的音符、节奏等基本元素，可能的排列组合是无穷的，是穷举机械运算的计算机不能遍历的；其二，人工智能不具备人类的感情，不可能创作出激发人类情感的音乐；其三，就算人工智能可以模仿人类作曲，但它无法创作诸如交响曲那样大部头的复杂音乐作品。
我们逐一来看这些观点。首先，关于计算机只能靠穷举进行机械运算这个说法，本身是不准确的。在围棋领域战胜人类的AlphaGo虽然也需要在之前录入大量的棋谱，但它并不分析这些棋谱的具体意义，只是将其模式抽象为数字信息存储（卷积神经网络与深度学习）。落子时，AlphaGo并不确切知道下一步怎么落子是绝对优势选择，它不关心（也没这个能力）若干手之后局面会是什么样子，它只是知道把子落在哪里赢的概率会更大一些（蒙特卡洛树搜索）。
继续讨论第二个问题。AlphaGo战胜人类时，关心的只是赢棋的概率，我们甚至可以说它根本不懂围棋的规则。同理，在作曲领域，人工智能不会了解人类的情绪是什么，只需要将你喜欢的曲子输入计算机，它会自动分析、抽象其中的特征，并依据这些特征生成你喜欢的音乐。以EMI为例，30多年来它一直在发展进化，如今它所创作的肖邦风格的钢琴曲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就连研究肖邦的专家也很难将其分辨出来。
再来看第三个论点。AlphaGo之所以能实现飞跃，恰恰是因为它脱离了人类棋局的束缚，自行训练自己，与其对弈的人类棋手普遍都有这样的评价：“人类绝对不会这么下，但它下得真妙！”所以从理论上讲，让人工智能自行训练自己，生成全新的音乐风格，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这里我们可以总结一下，人工智能可以作曲，这已经是客观事实。而在一些特定场景中，人工智能是能够做出一些有意思的突破的，比如训练人工智能学习某位作曲家——如莫扎特或贝多芬的创作风格，然后将其迁移至一些新的情境，相当于让这些伟大艺术家在数字的海洋中复活，为我们继续创作。笔者还是有些期待某天能欣赏到这样的人工智能音乐作品的，你呢？
（本文摘编自《爱乐》）
